奥长达斯

如宏愿太过渺茫不去预算

【朱白/RPS】 Blue

BGM: 《你不是真正的快乐》

普通人(大概?)AU

 

高中生白x神秘学长居

Chapter 1

 

 

 

 

“天蓝得让人想自杀。”

 

第16教学楼9层天台。

 

白宇身体后靠着栏杆,以一个十分随意的姿势懒洋洋地倚着,抬头看天。

 

栏杆后还有一段不算窄的边沿,但装下个成年小伙子还是有些勉强。白宇的脚边距离边缘只有几公分距离,咫尺深渊。

 

仰头久了,脖颈后的肌肉都有些僵直,后脑泛起一阵充血的酸麻感,白宇收回视线,投向脚下。

 

楼前有一块地砖缺了角,露出斑驳的水泥地面,从9楼的高度看起来是从一角开始破碎的繁复诡谲的花纹。

 

那一片灰色的平面会绽出一朵血色的花,一点点湮开,顺着砖缝爬出蜿蜒的鲜红痕迹,应该还怪好看的。

 

他翘了早晨的口语课爬上天台,现在是大课间,经过这条路的人很多,用不了十分钟,这里会响起第一声尖叫,随后是报警,疏散,拉起警戒线,清理现场,封口,然后这里又会恢复原状。

 

有人坠楼的消息会小范围地流传开来,或许还会有人认出他是高二2班的班长,他会被学生们带着点惋惜又莫名的兴奋谈论,只是如同抛掷入江河中的一颗石子,他坠落的水波随着时间流逝终会平静下来,不会再有人记得。

 

只是会吓到第一个发现的同学,抱歉了。

 

白宇身体慢慢向前倾倒,手就要放开栏杆,眼前的景象缓慢地旋转起来。    

 

 

“你干什么!”

 

意料之中的失重感没有到来,一只手猛地将他拽了回来。那人的力道太大,惯性让他整个人瞬间从栏杆上侧翻回了露台,受力的肩膀生疼。

 

白宇撑住栏杆勉强稳住身形,呼吸停滞了一拍,脑海里残留的景象斑驳成分离的色块,混合成长足的空白。良久,他才回过神来,转身去看那个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人。

 

一张脸涂了厚厚的油彩,苍白的底色,眼眶周围被黑色覆盖,颊侧和鼻尖的血红在脸上延伸着,滑稽又可怖。

 

黑色衬衣的袖子挽在手肘上,露出骨骼分明的腕骨,纤长有力的指节还死死抓着白宇的肩膀。

 

只是那双被黑色阴影包围的眼睛里,是和他一样的茫然失措。

 

 

 

 

“老白!化学卷子借我瞅瞅。”

 

“我说你小子怎么转性了,不是一般都等到前一天才疯狂赶作业吗?”

 

白宇一边损着哥们,一边从堆积成山的书本中翻找着。

 

“大哥,明天就要交了好吧!”

 

“傻了吧老白,你昨天还跟我说是今天呢。话说你不是上周就在写这篇报告了吗?”

 

季晨凑过来看他的屏幕,很自然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,白宇嫌弃地把他推远。

 

“班长最近咋了?感觉没啥精神啊,熬夜开黑来着?”

 

白宇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,抬手敲敲自己的脑袋。

 

“没事儿,就是最近有点累,睡觉睡得脑子都懵了。”

 

 

[心境低落,思维迟缓,意志活动减退,认知功能损害。]

 

 

“班长,中心体育馆周五有场比赛,你最喜欢的那个队伍,我买了票,一块儿去呗!”

 

看着他期待又胸有成主的表情,白宇张了张口,像是要说些什么,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被一个咧开嘴的极富感染力的笑容代替,他应了声好,尾音欢快地让人也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
 

他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,抓紧了那张早已被抛弃的票,揉了又揉,手指不安地搓动着,像是在给自己鼓足勇气。

 

 

[对身边的事物和活动失去兴趣和愉悦感,活动明显减少。本能地自我封闭,拒绝过于流露情绪,拒绝对外界表现出好奇。]

 

 

“宇哥?去南门口?那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取个快递呗!”

 

被点名的白宇转过头,一脸严肃地盯住他。

 

季晨被他少有的正经表情看得发毛,刚想说一句算了吧我自己去,白宇却突然冒出一句。

 

“叫爸爸。”

 

刻意维持的板正表情瞬间破功,让人忍不住跟他一起笑作一团。

 

“傻逼吧你!”

 

男生抄起一瓶饮料扔向他,白宇从善如流地接住,扬了扬手。

 

 

[并未丧失于人交往的能力,而是拥有比较好的社会功能,甚至社交能力比普通人更好。]

 

 

 

 

那人似乎比白宇还要惊魂未定,慢慢松开他的肩膀,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,复又抬头看他,满脸的油彩也盖不住他的震惊,仿佛在确认身体是不是由自己支配,拦下他的举动是否出自自己的手。

 

“请问……”

 

白宇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在那惊魂一刻哽住了,轻咳一声才发出声音。

 

男生的妆容一直延伸到脖颈,覆着油彩的喉结滚动一下,听见他的声音回神后开口却是说教。

 

“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儿戏,这楼是随便跳的吗!”

 

白宇一句话噎在喉咙里,还没从本该自由落体的设想中缓过来。

 

“不是我说,我看你也大不了我几岁吧,怎么说话这么老成。”

 

“……再说,谁说我要寻短见了,我就是上来看看风景。没站稳不行吗……”

 

那人不再说话,眼圈的黑色妆容衬得他的眼睛好像两个黑黢黢的洞口,似要把他吸进去似的盯着他看。

 

白宇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冷意,越说越没底气,最终认怂地点点头。

 

“……还是谢谢你了,我叫白宇,高二2班的。”

 

那人嘴唇动了动,扯动了妆面,那张板正似面具的脸终于鲜活起来。

 

“朱一龙,大你一级。”

 

“呦,学长啊……你这是?”

 

“哦,刚上了妆,要参加舞台剧的排练。”

 

避开跳楼未遂这个话题,似乎没有什么话可以说,两人一时有些尴尬。朱一龙眨巴着眼睛,打破沉默。

 

“准高三了,比较忙吧。”

 

“确实确实,不过还是你们更忙一些。”

 

“还好还好。”

 

两人对视一眼,不知怎的,忽然一起笑了起来。直到楼下传来一声惊天地的嚎叫。

 

“白宇,你在那干嘛呢!快上课了!”

 

朱一龙发现白宇的肩膀僵了一下,但很快又放松下来。他探头吼了一句。

 

“行了,就来!”

 

“今天谢了,回见啊!”

 

白宇拍了一下朱一龙的肩膀,冲他挤出一个笑来,从他身边掠过蹦蹦跳跳地跑下楼,像一阵风一样轻快。

 

可是他分明看到,那个少年在转过头的一瞬,惨白的脸色,通红脆弱的眼神,不堪重负的样子,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消亡。

 

他的眼睛在说。

 

“救我。”

 

 

 

 

“这个AI诊断最近很火哎,它评估的都超准的,你看你看。”

 

女生们偷偷摸出手机,在课间分享着闺蜜之间的小八卦和流行话题。肩膀脑袋都挤在一起,小声地哄笑起来。

 

“哇,我是蜜糖、铅笔和所有翱翔天际的东西,有意思哎。”

 

“班长呢班长呢,给班长测一下。”

 

测试了几个亲近熟悉的人,她们又把目光投向最受欢迎的男生。

 

——“汽水,笑声,和悲伤的灵魂。”

 

两个女孩看着蓝色方框里的文字,又抬头看看前桌补觉的白宇。

 

什么嘛,一点也不准。

 

她看着少年柔软蓬乱的头毛,和因趴伏在桌上,背上凸现出来的蝴蝶骨,锋利又脆弱的弧度,好像藏着一双翅膀时刻准备着破土而出。

 

 

——明明在所有人的眼里,白宇都有最温暖有趣的灵魂啊。

 

 

[药物治疗副作用,困倦,低血压,视物模糊,嗜睡早醒。]

 

 

白宇做了一个梦,梦见他小时候视若珍宝的多肉植物。他趴在窗台上踮着脚歪着头看。

 

那一盆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盆栽,最终还是从阳台上滚落了下去。

 

他伸出手,眼睁睁看着它在五指间滑落,触碰地面后砸成一片一片四分五裂,土壤与粗砂飞溅出来,腐烂的根叶赤裸裸地曝在空气里,发出无声的呼喊。

 

 

“你害怕死亡吗?”

 

“不,我害怕生存,害怕无可回避的人生。”

 

Chapter 2

 

 

 

 

从右侧门走出主教学楼,穿过花坛走过一条环形石子路,乘十六教学楼的电梯到八楼后,还要上一段狭窄昏暗的楼梯。推开尽头的栅栏门,会看到视野开阔的天台,和一个熟悉的背影。

 

自从上次跳楼未遂,白宇便时常跑到顶楼来“看风景”。可他每次偷偷跑上天台,总能撞见朱一龙,那人好像时刻在等他出现,也知道他一定会出现似的。他的装扮始终是初见的那一身,脸上还画着小丑妆。

 

“您这简直是二十四小时带妆on call啊。”白宇吐槽着,走到他身边。

 

“你有事吗?”

 

朱一龙回他一个因为油彩而显得十分明显的白眼。

 

“哎,龙哥你说,”

 

学长闻声转身去看他,少年双手交叠搭在栏杆边,外套敞着怀,宽大的蓝白校服在袖口处收紧,露出骨节分明纤长又不失力度的腕骨,那点潇洒,是最能引这个年纪的女生尖叫兴奋的样子。

 

“只有高考这一条出路吗?”

 

白宇皱起眉头似在伤春悲秋。

 

“那你想好别的出路了吗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

 

“那就快想吧。”

 

???

 

“喂,你作为老学长,难道不该劝我好好学习,别瞎想这些有的没的吗?”

 

白宇黑人问号脸,他难得矫情一次,可龙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。

 

“你需要我劝吗?”

 

学长噙着笑转过头来,对上他的目光,唇边可怖的血色妆容随着笑意蔓延开来,却莫名让他感到了一丝暖意。

 

这段时间,他的病情稳定了一些,吃药的频次也渐渐减少,很少再有那样不可抑制的冲动了。

 

其实每次发病过后,白宇恍恍惚惚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,冷凝成玻璃上的一团雾。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,又为什么这样做。

 

 

 

 

令人昏昏欲睡的晚自习,不甚明亮的日光灯闪了几下,啪得一声罢了工。从窗口看去,已经没有一扇亮着灯的窗口,整个校园陷入黑暗。

 

停电了。

 

教室只沉寂了几秒,又在大家反应过来后喧腾起来,过分压抑的高中生们欢呼着收拾起书包,想赶在备用电源被启动前离开学校,一时间教室里都是年轻的兴奋的交谈声和桌椅的碰撞声。

 

白宇愣在原地,周围的声音在一瞬间灌入到他的耳朵里,忽大忽小,忽远忽近,被扭曲错乱到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。

 

血液是冰冷的,肺叶是冰冷的,头痛得像是要炸开来,有什么东西在脑壳里撕咬着神经,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神智,无法言喻的窒息感席卷全身。

 

他挣扎着抱住头,想从漩涡中抽身出来。

 

……

 

本该是一片黑暗的视野里突然铺泻起白色冷光,他发现自己再一次站在了16教顶楼天台的护栏外。

 

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,地面上的一切都不明亮清晰,只有冷白的路灯阴测测地亮着,惨白地缩在重重树影里,如鬼魅般吸引着他万劫不复。

 

他的手仍向后扶着栏杆,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声音。

 

跳下去,一切就结束了。

 

跳下去,就能解脱了。

 

 

 

 

“你来了?”

 

白宇背对着他出声,似乎等了他许久。

 

朱一龙看见他清瘦的背影薄薄的一层融进晨雾里,明明站在栏杆里侧,却莫名让他更加恐慌。仿佛那人张开手踮起脚尖就会融进云间,像个时刻会消失在他眼前的虚幻梦境。

 

白宇闻声转过身来,脸上挂着他熟悉的,带点惊喜,真诚能融化整个宇宙的笑容。

 

“今天天气真不错……龙哥你又去排练啦…我都等你好久了……”

 

“别笑了。”

 

“白宇。”

 

朱一龙出声打断他,透亮的眼眸被压制在一团阴翳里,如冬日的潭水深沉凝重。

 

白宇脸上有一秒的错愕,只是那错愕转瞬即逝,被他用如常的俏皮笑意掩饰过,他有点僵硬地走近朱一龙,想没事人一样揽过他的肩膀。

 

“求你别笑了。”

 

眼见着面前的人闪身躲过,白宇微笑的表情陡然凝固。

 

“哥你什么意思?”

 

别笑了,求你别笑了。

 

你强颜欢笑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。明明每笑一次,都在磨蚀着仅剩的力气和心气,明明那些欢悦都不是发自本心。

 

他似乎能透过看到那人漂亮皮囊下的森森白骨。

 

朱一龙看着妄图蒙混过关的人,去拉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,在感受到推拒的力道后更强硬起来,两人暗暗地较着劲。

 

他感觉到白宇的腕骨明明颤抖得厉害,却力气惊人,生硬执着地与他顽抗,但最终还是在他郁愤决绝的气势里败下阵来,任由朱一龙挽起他的衣袖。

 

——小臂上新旧的刀伤交叠着伤痕累累,触目惊心。

 

白宇撇过头不愿直视朱一龙咄咄逼人的目光,那人平日里的温雅恬淡消失不见,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,那失望又震怒的表情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,话到嘴边平白没了下文。

 

“解释解释。”

 

朱一龙阴沉着脸,失语如流感在彼此间互相传染,气氛尖锐森冷到了极点。

 

白宇甩开他的手,嘴角撇下去瞬间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距离感,冷着一张脸把袖子慢慢地挽下来。

 
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
 

“法律又没说过,伤害自己犯法。”

 

少年垂了垂眼,藏起汹潮暗涌的双眸,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着。

 

软绵绵的小动物裹上了厚重的壳,把满身的刺亮给人看,以此来拒绝主动的靠近。只是那刺是双面的,将自己封闭得越紧,刺得就越深,恐吓外界之前早就把自己刺得鲜血淋漓。伤人伤己。

 

朱一龙最恨他如此,他这样直截了当地戳穿,本想着以此触怒他,却没料想到他固执的脆弱。

 

——他倒是希望他能发泄出来,好过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澜,沉郁得连情绪也懒得扯动。一如既往吃喝安睡的只是依据惯性活动的一具躯壳。

 

还有那双独自一人时,便会卸下伪装,干涸的,无悲无喜的双眼。

 

 

白宇低着头,不知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。他的龙哥温柔又善解人意,明明接触不多,可为什么能看穿他。

 

多少次,他走在下了晚自习出校门的路上,被裹挟在人潮里,浑浑噩噩地走。一片又一片影子在黑暗里压过来,内脏都在急速下坠,沉重得让他连脚步和呼吸都支撑不了,心脏也无力跳动。恍惚中,觉得他自己像是混在赶尸的队伍里,通向没有回头路的无边地狱。

 

就这么栽倒在地也不会有人发现,就这么消失吧。让我消失吧。

 

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都足够阳光,每时每刻都带着生动鲜活,极富感染力的笑容。

但是他已经死了好久了,只是一直演作自己还活着,每一次微笑都是在撕裂脸颊微笑的那几块肌肉,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有鲜血混着肉块顺着脸颊下滑。

 

喂。

 

你也会怕黑吧,怕深夜醒来空旷的房间,怕通讯录上拨不出去的号码,怕尴尬冷场,怕流言蜚语,怕那些不问缘由的离弃,怕人亲见自己皮囊下孤独贫瘠的灵魂。

 

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迈回护栏里侧的,死亡对他来说是解脱,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抵挡住这样的诱惑。但他隐隐约约听到,始终有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,叫他回来,于是他翻回来,又翻出去,就这么和自己僵持了一夜。

直到天将明。他听着风拂过树叶的哗哗响声,和渐渐清晰起来的鸟的鸣叫声,才慢慢清醒过来。

 

朱一龙看着那人僵直的肩背,轻轻叹了口气,却不是失望、惊诧、责备中的任何一种。

 

入秋了,白昼随着天气转凉一天天变短,这时候天还没大亮,校门还未开,白宇在这个时刻出现在天台,只能说明一件事——他在这里站了……一整夜。

 

“冷不冷?”

 

白宇听到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口。那人油彩后的五官深邃又锋利,偏又在眼角眉梢处柔化了,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浸润在水光里,目光温柔得让人忍不住溺毙在里面。

 

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伪装的力气,瞳孔微微收缩,嘴唇颤抖着,几近无声地开口。

 

“对不起。”

 

“不用对不起,你没有对不起我,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。”

 

朱一龙去握他的手,把他冰冷僵硬的五指拢进自己宽厚温暖的手掌里。

 

“我知道你生病了。”

 

“别怕。”

 

“我来做你的小丑,好吗。”

 

他说的时候眼神坚定,生生在温润气质里挣露出一番棱角。慢慢靠近的脸孔印进白宇的瞳仁里。

 

这个只见过几次的学长就这么抱了上来,把他拥进怀里便没了动作。而他居然不想推开,静静地感受着他身体传递的热度,浑身的血液慢慢恢复涌动。那颗沉寂了太久的心,好像第一次有了重新跳动的能力,因为一个人而澎湃着搏动起来。

 

 

 

天要亮了,白宇把头靠在那人瘦削却宽阔的肩上,夜幕的黑一点点被晨曦的昏黄侵占,整座学校逐渐在晦暗的晨光中醒来。

 

如何与复杂又单调的世界胶着,如何睁开眼睛去面对令人疲惫的一切,白宇不知道。

 

他只知道,在这个略显凉薄的寒冷清晨,他所有的温暖和热度都来自身侧这个人。他忽然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,再也醒不过来。

 

恍惚中他听到朱一龙的声音。

 

“白宇,你是可以悲伤的。”

 

“你是可以悲伤的。”

 

 

tbc.

 

 

2000米真的不是人类跑的!!!

豆包差点交代在运动场上呜呜呜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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