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长达斯

如宏愿太过渺茫不去预算

【朱白】白副队和他龙哥为什么还单身(六)

架空  心外科医生龙x刑警副队长宇

朋友变情人  he

 

 

苏眠和白宇已经见过了。她其实是受白副队所托回国的,作为特殊顾问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。

 

尿床、虐待动物、对权力和控制的渴望,连环杀人犯的标配。属于那个疯子的信息从早就框定了的范围里涌出来,悬赏电话也接到了举报信息。

 

季涛,男,三十六岁,有拘留史,苏眠的轮廓描述不过是给他板上钉钉而已。

 

PPT一页页翻过,白副队低头不去看那张令人作呕的脸。他对他的悲惨童年不感兴趣,他始终认为不管一个人经历过什么,遭遇了多么残酷的命运,都不能成为他伤害他人、去剥夺别人生活和爱的权力的借口。

 

他满脑子都是物证里,属于那个八岁女孩的米奇书包。她本可以和其他人一样,平安无虞地长大。

 

散会之后白宇来跟苏眠打招呼,却被许久不见的发小揪住。

 

“你明明就有空,怎么连个饭局都去不了?”

 

白宇自知瞒不过她,只好坦白。苏眠对他们俩一向恨铁不成钢,感叹着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。

 

“别拿我开涮了,你们不是有约吗?快去吧。”

 

白副队早早打好了报告,准备参与抓捕行动。案子其实已经移交给了市局,他本就没有必要参与这次任务。可之前几个受害人的惨状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,他想着得给那几个孩子和他们的亲人一个交代,也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
 

苏眠后来总忍不住想,她为什么没能再坚持一下,那时候就算绑,也该把他带着,绑到朱一龙身边去。

 

 

 

 

他们一行人到了群众举报的小旅馆,二队上楼去敲那畜生的门,白副队带人守在楼下。

 

 

朱一龙和苏眠见到了面,久别重逢的拥抱。

 

 

那孙子从三楼的窗翻下来,跳上早就准备好的摩托车。白副队跳上车,追着那人疾驰而去。

 

季涛的摩托车停在了一片烂尾楼,发黄的墙皮撕裂剥落,露出砖红色的墙体。空气中弥散着生活垃圾的气味,破败不堪。白副队拔出枪上了膛,警惕那人的突袭,在对讲里报告了具体位置,等待大部队的到来。而后他发现他等不及了。

 

那个凶徒手里握着把蝴蝶刀,刃抵在小女孩脖子上。白副队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周围,目光所及只有把破旧的雨伞看着还趁手些。

 

 

此时的朱一龙被苏眠挑破心事,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和白宇的关系。

 

 

白副队按那人要求得把配枪往相反的方向踢远,举起手。季涛把人质推下石堆,女孩吓得哭叫起来,白宇分神去看那孩子,被季涛一刀捅上肩膀。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,退了几步,胸口又中一刀,被直接掀翻在地上。

 

他曾经脑补过无数次直面暴徒的场景,没想到和影视剧里不大一样,没有主角光环果然很狼狈。

 

小篆在频道里拼命呼叫着他,他伸手去够对讲机,被季涛一刀刺在左臂,踩着手在布满沙砾和碎石的地上碾过,翻过去按进一个水洼里。

 

带着碎冰的水涌入白宇的鼻腔,他在挣扎中咽了满嘴泥,吐了不少血。后背隐痛,呼吸越来越急。世界在他的眼里疯狂旋转,扭曲,支离破碎,肺部被强烈压迫着,让他没办法呼吸。

 

白副队在濒死时,想起了他曾经的窒息体验。

 

 

 

警校的入学体测包括千米游泳考试。偏白宇自小什么苦都没吃过,就是怕水,下了水就生理性反胃。这孩子还是个极要强的,连自己给自己强行脱敏这种事都做得出。

 

于是白宇下水游了一会儿,便要上岸去吐一会儿,再下水,再反胃……不断循环着,一遍遍地折腾自己。

 

苏眠看得揪心,知道自己劝不住他,只能叫朱一龙过来管管。

 

朱一龙来了只是拉着人的手走到深水区,在他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把他推进水里,又在他挣扎了一会儿后也跟着跳下去,架着人把他拖出水面。

 

“还反胃吗?”他龙哥湿漉漉地在他耳边问。

而后白宇发现那种一接触到深水就从脚趾攀上全身的战栗消失了。

 

 

朱一龙告别了苏眠,走在餐厅到医院的路上,心思被两个人的回忆占据。他想起那人的倔强,努力改变自己的每一件小事,为了游泳考试不要命地给自己强行脱敏,拼尽全力只想和他去一样的地方。

 

 

白副队在水里睁开眼睛,猛然清醒——现在没有人、没有那样的一双手来拯救他了。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,被季涛拽起来又扔在地上,仰躺着,奄奄一息的样子。

 

在季涛凑近的一瞬间,他突然握住那把近在咫尺的伞,把折断的伞骨狠狠地捅进了那人的胸口。季涛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抗,用手肘猛击几下白宇的左上腹。

 

白宇没松手,又喷出一口血来,溅了季涛一脸,他额上的青筋刨出来,和他死命僵持着,咬着牙把伞骨又推进去几寸。

 

直到眼看着那人抽搐着倒下,听见渐渐清晰起来的鸣笛声,白宇手上才卸了力。顷刻间一阵天旋地转,他终于放任自己仰面倒下去。

 

他偏头看了眼跌坐在地上,衣服蹭上了灰但没什么外伤的女孩,用尽最后的力气做了个“别怕”的口型,便慢慢阖上了眼。

 

他忽然有种,自己终于能配得上他龙哥了的感觉。

 

 

 

 

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医院,是崇安。于是终于想通了的朱一龙没能联系上他的小白,反而看到了他满身是血地被送到自己面前。

 

“刚送来的,西南分局的警官,执行任务中受了伤……”

 

白副队血淋淋的手抬起来扯住小篆的袖子,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。

 

“那孩子……”

 

“没事,老大,她没事,已经通知她的家人了……”

 

小篆快哭了。当刑警的怎么会没见过这种场面,只是眼前铺天盖地的全是他宇哥的血,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人的血。

 

得到了肯定的回答,白副队的手垂了下去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 

朱一龙的脸色刹那间变成了灰色,短促而痉挛地呼了口气,似乎竭尽了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喑哑的一声。

 

“伤到哪了?”

 

“情况很危急,初步检查,有外伤性脾脏破裂,锐器穿透胸壁造成的开放性气胸,左臂肌腱神经均被刺断,还有全身多处挫伤……

 

严重创伤导致的心脏骤停,呼吸功能丧失……

 

不太乐观……”

 

朱一龙像是狠狠地挨了一下,脚下一个趔趄。医学常识在他外科医生的脑子里乱成一团,护士说得什么他没能完全听清,但每一个字都化为尖刻的刀子扎进他的大脑,像是一场没有麻醉的开颅手术,扎得他脑壳生疼。

 

“准备除颤……”

 

走廊里一片忙乱,小篆慌忙跟着推床跑。

 

朱一龙把那台急诊手术安排给程朔,然后迅速朝走廊尽头跑去,每跑一步都有无数痛苦向他的身上砸来,几乎要将他的骨头震碎。

 

他混沌一片的大脑中只回响着一句话,白宇,白宇,白宇。

 

白宇,不要有事。你不能有事。

 

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小白被推进手术室,门关上阻断了他的视线。朱一龙快要喘不过气,他觉得那门一合,他的心也跟着被夹成了两半。

 

抢救室里,漂亮又苍白的青年像个毫无生气的人偶,刘海湿着贴在额上。眼皮被掀起,对瞳孔笔的光线没有任何反应。肾上腺素缓缓流淌到他的静脉里。身体被除颤器电击得一次次弹起来,又落下去。

 

……

 

朱一龙将后背倚靠着冰冷的墙面,慢慢平复着呼吸,眼皮却在不停地跳动。

 

他怕极了。等待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,他只觉得自己下一瞬间就要一头撞到抢救室的门上。以往他都是那个在抢救室内,背负着病人家属的期待的人,如今位置互换,他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难熬。

 

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,多少人因他的手术刀得以延续生命,他却救不了自己爱的人。

 

“朱医生?您和这位白副队的关系是……”

 

“家属。”朱一龙深吸一口气,缓缓地说。

 

 

 

 

白副队的手术结束了,脾脏保住了,但是还没过危险期。

 

朱一龙整夜枯坐在白宇的病床前,他知道自己在这也做不了什么,可他不敢合眼。继发性感染,腹腔内出血……创伤和术后并发症,任何一点都可以轻易地要了小白的命。那么多年的知识储备在他脑子里没这么清楚过。

 

 

 

 

白父白母在几个小时后赶到,朱一龙看见他们里同样颓丧的血丝,喉间的苦涩更甚,差点哭出来。

 

“小居啊,去休息一会儿吧,我和他爸看着就行了。”

 

“叔叔阿姨,没关系,你们刚到龙城,还是先休息吧。小白有我盯着,你们也踏实点。”

 

朱一龙吸吸鼻子,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。白父白母叹了口气,只好起身离开了。

 

 

 

 

白副队躺在病床上,薄薄一片缩在被子里没什么起伏,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安静的规律的波动着。朱一龙关起门,调整了引流管的位置,复又坐下。他把那人的手贴在脸上,没能感受到他一贯高于他的体温,终于忍不住恸哭起来。

 

他张开嘴,在黑暗里无声又歇斯底里地流泪,好似声带被撕裂,鼓膜被刺破,胸口被吨吨重物锤击般,发不出声的揪心闷痛。

 

 

 

 

他的小白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。而他认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,小白,这样是不对的。

 

朱一龙闭起眼睛,视野里一片血红。

 

小白。

 

小白。

 

你别丢下我好不好。

 

我忘了说,让你别再等我了。

 

因为我会奔向你,像以往的每一次你向我奔跑一样。

 

 

t b c.

宝宝们中秋快乐吖

碰到一点医疗相关就要疯狂查资料的我……可怜可怜我这个更文和ddl夹缝里挣扎的豆包精,打发点评论吧(´⌒`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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