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长达斯

如宏愿太过渺茫不去预算

【朱白】白副队和他龙哥为什么还单身(七)

架空 心外科医生龙x刑警副队长宇

朋友变情人 he

 


 

白副队昏迷了四十多个小时。

 

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里是季涛满是血的,扭曲的脸,从无边的黑暗里汹汹涌入,还有他脚下受害人残缺的肢体流成的血色的河。

 

他挣扎着迈开步,逃开那个疯子到对岸去,满脑子只想着,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肮脏可怕的世界。却感觉身体如同不是自己般沉重,疼痛似排山倒海一阵阵袭来。

 

而后他听到有人唤,小白,小白。

 

他不可置信地转身,看到了朱一龙。

 

白宇几乎要哭出来。那是在所有的肮脏不堪的血腥罪恶里,一袭白衣,依旧纤尘不染的朱一龙。

 

他听到那人说,过来,到我这边来。

 

白宇不受控制地转身,毫不犹豫地向回跑去,向朱一龙的方向跑过去。

 

 

就像少时的那场火灾一样。

 

炙热的火舌包裹着小屋,门梁已经烧断一半砸了下来,里面的人根本早无生还的可能。白宇知道郑哲还没出来,就又要往里冲。常风拦不住,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。

 

然后朱一龙气喘吁吁地赶到,他佯装镇定地开口,却连声音都在抖。

 

他说,小白,过来。

 

白宇听到他的声音,脚步猛地顿住了,然后像一具木偶般,迟钝地转过身来,一步步,走到他龙哥的面前。朱一龙紧紧箍住他将他拥进怀里,喘着粗气去拍他的背。白宇愣怔了几秒,如满弓一般紧绷的肩背终于垮下,声嘶力竭地嚎啕起来。

 

 

 

 

白阿姨说,小白醒了。

 

接到电话的时候,苏眠正在崇安医院附近的商场里,带着小篆买住院会用到的生活用品。她丢下正在结账的小篆,风风火火地跑回医院,“嘭”得一声打开病房门,然后僵硬在门口。

 

刚刚醒转的白宇听到动静转头来看她,嘴角勾起一抹她看了十几年的笑,很熟悉很耀眼,只是有些苍白。他像一只小飞鼠一样,软软糯糯地冲她张开手。

 

苏眠向前走了两步,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。

 

“小没良心的,吓死我了。”

 

她红着眼睛骂了一句,然后张开双臂,小心翼翼地把撒娇的小孩拥进怀里。

 

小篆这孩子是真吓着了,抱住他的白副队就要嚎起来,刚醒的白副队被吵得脑仁疼,恨不得再睡过去。小篆怕碰到白宇身上插的各种管子,连忙放开手。他满心欢喜,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,就趴在他白副队床边,跟他絮叨警队这两天发生的事,他说老大你吓死我们啦,老大你这次立了大功啦。然后忍不住被苏博士的犯罪心理学吸引,听得入了迷。

 

朱一龙终于推开病房的门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。

 

他的小白沐浴在温和恬静的晨光里,靠在床边轻抿着嘴笑,安静地看两人交谈。窗外飘着细雪,白宇安静的眉眼纯粹如琉璃,侧脸漾起一层薄薄的清透暖光,连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都很衬他。美好得不像话。

 

他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,好像一切的不安和焦虑顷刻间被赶走,那颗悬了几十个小时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,像揣了只暖乎乎的不安分的兔子。朱一龙的眼眶腾一下得热起来。

 

那是有温度的,会笑的小白。

 

苏眠见状向他使了个眼色,拉着小篆走了。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愣在原地的朱一龙被白宇唤回神,眼睛通红地坐下,嘴抿成一条线。

 

白宇看见他浮肿的眼睛与青黑的眼底,唇周冒出的一圈没时间打理的胡茬,和他以前在住院区撞见的每一个陪床家属一样憔悴,突然有点想笑。

 

“你本来就有气胸你知不知道。”朱一龙一开口,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 

“原发性气胸,起因于胸膜下的肺大泡破裂,常位于肺尖,多见于男性青年瘦长者,烟民尤甚,主要症状是胸痛和呼吸困难……你考试周的时候天天背的题,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,怎么会忘呢。”

 

朱一龙快被这人气笑,有点委屈的声音闷闷地抱怨了句。

 

“早就该让你戒烟。”

 

“好,我戒。”

 

白副队无所谓地想,反正比戒你容易。

 

 

朱一龙认真看着他的小白。

 

本就白的皮肤因大量失血显得更苍白了,平时红润的唇色发灰,因缺水而有些干裂。他有时候会觉得那张总在喋喋不休的嘴有点吵,总嫌弃他聒噪。现在只觉得能听到他的声音真好。他还能清醒着同他说话,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他,真好。

 

两人相顾无言。白宇从这样的沉默中嗅到了点不一样的味道,他有预感,有什么他无法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。

 

朱一龙的手放在膝上,十分郑重地开了口。

 

“白宇,我……”

 

“哥哥你今天不用值班吗?”

 

“小白你听我说……”

 

“我想吃杨记的小笼包。”

 

“手术中使用的麻醉药物会抑制胃肠道蠕动,术后不能太早进食。你忍忍,等你养好伤了我就去给你买。我们先谈谈……”

 

“别说了朱一龙,求你了。”

 

朱一龙觉得那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像一层层细薄的刀片,轻飘飘地扎进他的心里,表面什么伤口都没留下,却在细细密密地不断渗出血珠。白宇像是失去耐心般,偏过头去看窗外。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,情绪稍微激动一点都会咳起来。

 

“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。”

 

朱一龙看着他的小白绷起来的嘴角。那人平日里眉眼弯弯,看起来一点距离感都没有,不笑的时候却显得很严肃,稳重又矜贵。

 

那是白副队,不是他的小白。

 

他在逃避,而他不想逼他。朱一龙只好起身离开。

 

 

 

 

房间里,等周围的一切终于安静下来时,白副队摇下床头,慢慢地躺回去。

 

如果朱一龙再多待一秒,再多说一句,他就要撑不住了。那人与生俱来的温柔像是裹着蜜糖的刺,甜得让人无法拒绝,但刺进心里的疼痛感却同样真切异常。

 

白宇想,是不是局麻的药效过了,他感觉有深深的无力感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,让他禁不住颤抖着,连呼吸都要痛起来。

 

他知道他龙哥是认真的,他分得清深种的爱和一时情急导致的心绪不宁。他知道他想通了,敢面对了。他可能比朱一龙自己都要了解他。

 

哪怕是在一天前,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,为他披荆斩棘,把一颗装的全是他的心一层层剥开给他看,把所有的爱和热忱一股脑地捧到他面前。

 

可现在他却不能了。

 

这一次是虚惊一场,下次呢?他不敢想。

 

他怕死,更怕他在乎的人看着他死。

 

最初他是为了与他并肩而选择了这条路,当他终于获得了这个身份为他带来的成就感和由衷的自豪,同时也无法拒绝与之依存的另一面。生活的不稳定性,面对罪恶血腥的压力,对他的爱人不公平。他不能这么自私。

 

怪他,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。所以在他惦念了许多年的人终于向他走来时,只能沉默。

 

真特么矫情。白宇自嘲地笑起来,身体里残留不多的水分化成泪滚落在被单里,呼吸间牵动起胸肋间的肌肉,让他疼得直抽气。

 

幸福好不容易,怎么你却不敢了呢。

 

白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试图把喉间的腥苦和干涩咽下去。他眨着眼睛,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,轻轻地、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,

 

“哥哥,我疼。”

 

 

 

 

白宇疲惫地阖上眼睛。

 

朱一龙,我真的,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呀。

 

他在清醒前做了个梦,梦里,有个人握着他的手说了很多遍的不要走。梦里,他好像很爱他。

 


tbc.


小白是听到龙哥叫他才醒过来的 

日常求评论~



评论(96)

热度(1280)
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